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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声辉：浅谈“善恶到头终有报”

发布日期：2022-07-23 11:44|发布：中乡网|责任编辑：晓东

曾广贤文曰：“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义重也分离。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难来时各自飞。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来早与来迟。”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来早与来迟”，在历史的长河中，在现实生活里处处得到应验。如內蒙古的“呼格吉勒图奇冤案”可谓现实板“杨三姐告状”，15年后，冤案得以澄清，冤案制造者冯志明锒铛入狱，公、检、法三家27人被追责，呼格吉勒图父母获国家赔偿200余万。

冤案回顾：1996年4月9日晚19时45分左右，一名杨姓女子从呼和浩特市锡林南路千里香饭店去厕所，当晚21时15分后，发现该女子被扼颈窒息死于内蒙古第一毛纺织厂宿舍57栋平房西侧的公共厕所女厕所内。
呼格吉勒图于当晚与同事闫峰吃完晚饭分手后，听到女厕内有女子呼救，便急忙赶往女厕内施救。而当他赶到时，呼救女子已经遭强奸后扼颈身亡。随后，呼格吉勒图跑到附近警亭报案，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见义勇为的壮举和报警追凶良行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自己命丧于近利贪功的时任呼和浩特市公安局新城分局局长冯志明的手中。
一、荒唐无良的局长冯志明
说其荒唐：是指其一个公安局长的智商不如三岁小孩，失去正常思维逻辑：一个18岁的小青年，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伙子，何来把人奸杀了还要跑去报警的欲盖弥彰的计谋与胆量？自古以来，杀人越货、奸淫掳掠者都本能的逃避调查与追捕，万不得已才投案自首，自投罗网者如凤毛麟角。冯志明却一口咬定呼格吉勒图就是案犯，为了自己的直观判断刑讯逼供无果后，诱导闫峰供述不利呼格吉勒图供词（呼格吉勒图同事闫峰回忆警方传讯他时，曾反复逼问呼格吉勒图人品如何这类问题，而且不断引导他回答出不利于呼格吉勒图的证词，直到自己说出呼格吉勒图曾说过黄色笑话才停止对他的逼问）。精斑认定似是而非，血迹未经DNA鉴定。而且不用吹灰之力就成了新疆“神探”，此后一路升官验财4000余万。

冤案制造者冯志明（贪4000万一审获刑18年）

说其无良：一个人民警察，却失去了做人的基本良心，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一己之私把一个花季少年的生命作为梯子往上爬，梯子上血腥无不让人心惊胆寒。冯志明内心的肮脏与险恶近乎疯狂。赵志红供述后重启该案调查，结果发现的疑点更多了，凶手精斑并未做过DNA鉴定。现场勘查没发现受害者身上有伤口或破损的地方，却剪呼格吉勒图的指甲，这指甲里的血迹成了唯一有力证据。还有闫某，他表示呼格吉勒图人很好，没看过黄色录像。却被反复逼问十遍，到最后思来想去，不得不说呼格吉勒图曾经讲过的一个黄色笑话。
二、荒唐无良的检察官
5月7日晚上9时20分，呼市检察院检察官再次提审了呼格吉勒图，呼格吉勒图翻供并供述了警方逼供及诱供的过程。笔录显示，检察官对呼格吉勒图使用了“你胡说”等语言，否定了他的翻供。这份笔录并未引起检察机构的重视。而在随后的法院审理中，检察官指控呼格吉勒图就是杀人凶手。庭审中，辩护律师张娣做的是有罪辩护，说呼格吉勒图年纪小、是初犯，且是少数民族，请法院从轻发落。而另一名辩护律师丁守君则一句话都没说。呼格吉勒图在庭上供述了警方严刑逼供的过程时，检察官直接驳斥他在胡说，否定了翻供。
终审后，呼格吉勒图的父亲李三仁去了呼和浩特市人民检察院，请求一定要调查清楚，接待他的检察官拒绝了他的请求。
如果，当时的各级承办检察官稍加负责任和多少有点良知，审查起诉中对诸多疑点引起重视：如受害者被扼颈而亡，全身无外伤，唯一定罪证据的血迹从何而来？为什么对血迹不作DNA鉴定？如果检察官不装糊涂，呼格吉勒图还会冤死枪下吗？
三、荒唐无良的法官
一审：呼格吉勒图因为流氓罪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决定执行死刑。据呼格吉勒图父母回忆整个庭审时间不到一小时，而自己儿子就稀里糊涂的被判了死刑，呼不服上诉。
二审：按照正常法律流程，重大刑事案件，如果当事人上诉，二审必须公开审理，但荒唐的是此案的二审压根就没有公开审理。此后呼父母走上了长达15年的申冤路。
转机：2005年，呼市系列强奸、抢劫杀人案的嫌犯赵志红落网，其落网后交代自己所犯的第一起案件便是1996年在毛纺厂家属区公共厕所内，杀害了一名年轻女性。赵志红此话一出当时就震惊了专案组干警，这一桩案件怎么还能有两种说法、两个凶手？况且，这桩案件已经结案近十年了，若赵志红所说的属实，那岂不是错判了呼格吉勒图？且赵志红能够清楚地记得作案地点、细节及过程，与呼格吉勒图相比，显然，赵志红才更像真凶。
隐瞒：2006年11月28日，呼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始审理赵志红案，如果算上四九女尸案，赵志红应该是身背十几条命案。但是庭审中法院只对其中的九起命案提起了诉讼，而四九女尸案却只字未提。赵志红当庭指出了这一问题，法庭审理因此中断。如果背后没有隐情，法官怎会失去良心与职业道德对“四九女尸案”只字未提呢？
如果，一审、二审中的法官稍加细心负责，多少有点良心，呼格吉勒图就不会冤死枪下。
如果，审理赵志红的法官多少有点良心，呼格吉勒图的冤案不会拖到六年后才得以澄清。
四、漫漫澄冤路留给我们的反思
呼父母在长达15年的申冤路上历经多少艰难与困苦，外人难以想象，讨还呼之清白，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年给呼格吉勒图案定罪的办案人员，后来几乎都得到了晋升，成为了公检法各条战线的高层人员。所以，当年的呼格吉勒图翻案是非常困难的。若不是以下这两个关键人物，恐怕今天呼格吉勒图的冤案仍难翻案。
新华社内蒙古分社的记者汤计：汤计为人正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义愤填膺。连续五次向党政机关提供了“呼格案”的内参，在全国党政系统发行，在更大范围内通过客观的报道扩大了事件的影响，引起了中央和最高人民法院的重视。在一定程度上的推动了“呼格案”的重新调查。
原内蒙古高级人民法院院长胡毅峰（2022年4月被立案调查）：
2011年，胡毅峰走马上任内蒙古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呼格案”才迎来了第二次转机，内蒙古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了人事变动。新任院长胡毅峰开始积极推动“呼格案”的复查。2014年11月，呼格吉勒图案进入再审程序，同年12月，内蒙古高院对再审判决宣告原审被告人呼格吉勒图无罪，之后启动追责程序和国家赔偿。令人遗憾的是曾被网民一片赞声的胡毅峰晚节不保，于今年4月被立案调查。
呼格吉勒图案可以说让全国所有关注该案的人都感到五味杂陈，惊奇者有之、愤恨者有之、惋惜者有之。
人们不禁思考：
当年参与办案公检法三家的二十七人中为什么没有一个明白人？
案件复查中，当年提取的精斑证据为何离奇消失。
启动追责后，“呼格案”时任刑警队长为什么自缢身亡？他的死带走了当年冤案多少秘密？
一手制造冤案的冯志明该不该给冤死家属道歉？
千古奇冤虽得伸，少年无辜赴黄泉，人们惋惜之余，都有一个愿望，惩治当年草介人命办案人员。
“善恶到头终有报”，正义可以迟到，但不应缺席，呼格吉勒图案公检法三家涉案人员27名皆被责，呼格吉勒图冤案制造者冯志明于2016年8月1日接受审查。被控收受财物450余万元；侵吞公款、公物；非法持有枪支4支和子弹549发；对价值3400余万元财产不能说明来源。2016年10月18日，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呼和浩特市公安局原党委委员、副局长冯志明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非法持有枪支、弹药，贪污案，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百一十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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